“民办教育最大的风险可能来自政策”。曾有人爆出这样的观点。

这并非偶然。几乎每一次民办教育新政的出台，都会引来坊间的各种猜想。比如说，新修订的“民办教育促进法”划定了营利与非营利的边界后，就有人说，“选营是立马死，选非是慢慢死”。

这样的论调似乎过于悲观。民办学校的生与死不是“选择”所决定的，而是“立场”与“市场”所决定的。你坚守什么样的教育立场，就会赢得什么样的市场空间。除非“政治”要让民办教育走开!

其实，民办教育最大的风险不在政策，而在自己。因为不确定的是环境，谁都无法改变整个环境，而真正能够确定的是自己。于是，我想到了民办教育1与0的关系。

思考的线索缘于彼得•蒂尔《从0到1》一书。作者说，创新不是从1到N，而是从0到1。我要说，民办教育的发展是从0到1完成积累后，在1的后面不断添加0的过程。1是根，0是果。有了根，长出丰硕的果实才有可能。就像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是1，而财富、感情、事业、家庭等都是1后面的0一样，民办教育也有自己的1，只有树立起民办教育的1，守住民办教育的1，后面的零，诸如管理、文化、效益、品牌等，其存在才会有意义，如果1没有了，那么一切都将走向虚无。那么，民办教育的1到底是什么？我梳理了民办教育要守住的四个“1”——

党的领导是1。

坚持党的领导，是民办教育健康发展的政治保障。无论公办教育还是民办教育都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，都肩负着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任。“民办教育促进法”规定，民办学校要加强党的建设，要做到基层党组织全覆盖，把立德树人作为中心任务，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，实现全程育人，用党建促进学校的各项工作。尤其是在课程建设上，要严格执行国家课程标准。

教学质量是1。

我在判定一所学校的优劣时，首先看它是否有较高的教学质量，倘若它有较高的教学质量，那么这种高质量是怎么来的，是通过“考试工厂”加工出来的高质量，还是让学生在学会和会学中习得绿色分数。最后还要看，当学生离开这所学校时，除了带走的高分数，还有多少精神成长与核心素养。我想，一所学校如果能够回答好这三个问题，毫无疑问就是一所“好学校”。正所谓，没有分数就没有当下，只有分数则没有未来。

聚拢人才是1。

2018年年初，海量集团启动了“星青年”人才战略，面向全球招聘人才。海亮集团用“人才定义未来”的“人才观”引起了业界的广泛关注。民办教育正在进入一个以人才竞争为典型特征的新时代。未来的民办教育一定是以是否充分尊重人才为基础的。早期的民办教育人才结构单一，靠创始人的胆识，靠家族力量，靠滚动发展可能缔造传奇，而新时代的民办教育一定要靠资本和机制聚拢多元化人才。谁聚合的人才多，谁就越有可能领跑未来。

格力总裁董明珠说，没有人才，就没有一切。对于民办教育来说，谁成为人才高地，谁就可能成为品牌的高地。

教育情怀是1。

做教育总是需要一点情怀的，情怀应该成为办教育的底色。有人说，“情怀这东西，往下是情趣，往上是胸怀，上下之间有一个精准的定位。”乔布斯的情怀是，“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”；马云的情怀是，“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”；胡大白的情怀是，“办一所对学生最负责任的大学”。情怀可以让办学者不忘初心，守正出新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情怀的。如果办学人只是冲着经济利益来办学，那么“眼睛红了，心可能就黑了”。如果说因市场而生的民办教育总是能够引领需求和满足需求的话，那么，在市场之上，要始终坚持“责任为先，情怀至上”。

民办教育需要一种“上游思维”。与其在教育的下游抗洪救灾，不如在教育的上游植树造林，这就是上游思维。上游与下游就是1与0的关系。秉承上游思维就是要守住1，尽管守住1的过程从来都是不易的。

万通董事长冯仑也谈过“1与0”这一话题。他说，做一件事，它的意义是 1，后边的 0 越多，意义越大；每天想着去赚钱，就是加 0。当 0 越来越多的时候，万一有一天1 没有了，0 就变成了赃款。所以我做事时，总会把 1 和 0 结合起来看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“追求理想，顺便赚钱”。

希望冯仑的言论能够触动更多的办学者，希望民办教育在1与0之间实现各美其美、美美与共。

（作者褚清源，系中国教师报记者）